时世风流

有几次你仔细看过满月上升?也许二十次吧,然而人们觉得一切都可以肆意挥霍。

二战美英/加冕礼

给史镜老师的点文, @史镜子 希望您不会嫌弃!

是二战背景的美♂&英♀,依旧母子设定,非cp向可安心食用。

主英视角注意,加冕礼只是一个意向,并不真实存在,文中一些句子带隐喻注意(估计看不出来?)

非常抱歉还是感觉自己写毁了qwqqqq

3500字小短篇注意

姓名注释:

英格兰:玛蒂尔达·温莎

合众国:哥伦比亚·杰斐逊

 

 

 

##

 

“南部最重要的五座机场已经被严重损伤,南部七座地下扇形指挥中心中六座被摧毁,自开战起英军共被击落195架飞机,被重创171架,同期仅制造269架,空军骨干大量流失······”

那一张报告上用冰冷的黑体写出的数据她已经看了太多遍,以至于尽管意识模糊,却仍会在脑海中流过。

又一次、又一次······

“绞肉机”

浸染了鲜血的字眼在她耳边响起。

“衰落”、“死亡”

砰、砰、砰······

心脏过于剧烈地跳动着。

“怎么办?”

是谁啊,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拿可笑的语气问?

“日不落、冠冕······”

干裂的嘴唇翁动着挤出模糊的音节作为回答——她似乎也忘了这些词语的含义,只是下意识地将它们拼接在一起,仿佛这就是她所知道的一切知识,一切解决问题的手段——这就是所有的了。

当年是谁教她这些的来着?好像是几年前······不,几十年前?到一百年了吗?好像是17世纪的事儿······

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?19世纪?20世纪?

这么久了啊······这古老的皇冠估计也早就褪去了光环了吧

真可惜,她可全靠这些维持着生存呢。

这么一想她倒也算是够古老的了。时间过得真快啊,明明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“小娃娃”——一位她儿时所崇拜之人是这么描述她的。

那些稚嫩的时光仿佛还在昨日,今天时代更迭的车轮就狠狠从她的身上碾过——多无奈,多心酸啊,可也只能任由那最好最好的年代远去了。

她又一次尝到了久违的无能为力的苦涩滋味。

回想当年,她加冕的时候是没有一点辉煌盛大的仪式的,就连皇冠,都是由她自己为自己戴上的,末了还没涂过圣油。其实当年很多人也都和她一样这么不正式地加冕过,不过最终是她笑到最后罢了,因此人们才会将那个年代称作“英国治下的和平”。

其实,她多想要一个能够让人为之自豪终身的加冕礼呵!

可惜她生而为国,国间唯利是她的座右铭,保持平衡是她的行事方针,节省成本是她的生存本能,一身罪恶是她的日常形象······

“轰!”

突然的巨响打断了她继续往下想的打算。

有烧焦的气味······什么东西烧着了,正土崩瓦解。

炮火和螺旋桨发出的巨大声响砸在耳边,就算是呆在地下也觉得刺耳。

“他们来了。”

身旁尽是些窃窃私语,似乎还有婴儿的啼哭声。

心脏跳得飞快,在胸腔里每跳一下就是一阵剧痛,头晕的很,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着,浑身上下被虚汗浸湿,像是刚从海里捞上来似的。

这样的她还能支撑多久?三个月?半年?一年?

“日不落、冠冕、日不落、冠冕!”

她的头疼了起来,窃窃私语逐渐远去了,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嗓音糅合在一起,将这些词汇在她耳边喊得震天响,而且不断地重复着,仿佛这就是她的一切,她最重要的东西。

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,却不知如何反驳,想要大喊出声,声带却像是生了锈,出口的只有几声呜咽,最终被埋没在那声浪中。

“日不落、冠冕、日不落、冠冕······”

“女士,女士,您的情况很不好,需要帮助吗?”

接着,声浪被打断了,什么人轻轻推了推自己的肩。耳边又只剩下窃窃私语,还有关切的问候。

她的头更晕了,但还是努力睁开了眼,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张女人的脸。

“很好,很好,女士。现在告诉我您的姓名,我们也许可以联系上您的家人。”

她的姓名?

是什么来着?

“盎······格尔(Angle)?”

“您叫盎格尔,对吗?现在请告诉我您的姓氏。”

不对,不对。

“嗯?您怎么了?”

“她是英格兰。”

不知道谁说了一句,听嗓音大概是个老人吧。

“嗯?母亲?可是她看起来······”

那个女人愣了一会儿,再看向她时嘴唇有些颤抖了,可能是因为这个吧,女人口中说出来的话语也在颤抖着。

“您叫英格兰,对吗?我知道您的家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,所以,请您务必再多坚持一下······”

家人啊······

英格兰突然感到眼睛有些发酸。

纵然有那冠冕又如何?她终是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,他们的人生正被战争所摧残着。

她的过失将所有人都拖入了这个无底洞,也使自己的时代走向了终结。

日不落、冠冕······

她还剩下什么呢?

“轰隆!”

轰炸机又投下了一批燃烧弹。

有什么东西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。

英格兰女士眼前一黑,再一次陷入了昏迷。

 

“自古以来,王朝总以冠冕落入旁家之手而结尾。”

这是她千年来总结出的东西都适用的规律。

因此,如今英格兰有时会想,她应该是幸运的。

至少,现在戴上冠冕的,是她的孩子。

 

英格兰再醒来就是躺在病床上了。

床头柜上留着一些花朵和点心,都是些她平日里喜爱的品种,还有一封上头放着玫瑰花的信——护士告诉她这些是探病者送来的礼物——真是讽刺,战地医院里为国而战的伤病员们估计从来就没收到过这些,她这个没能阻止战争的无能之辈却受到如此关怀。

“您已经做的很好了。”

护士在离开前温和地说,并没有留给她反驳的余地。

不,不。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偿还自己的失误所导致的损失,尽管这二者的比例简直是杯水车薪。

可是如今她这副病怏怏的模样,恐怕就连一杯用于扑灭大火的水都拿不起来了。

想到这儿,英格兰的心情有些烦躁,下一步的战略计划已经定下,她此刻应该在用公开广播鼓舞士气,或者至少在指导妇女们修理雷达,而不是呆在病床上像个闲人一样接受着他人的关心。

“我还以为您看见这些会开心点儿呢。”

突然,典型的美国口音从门口传来,让英格兰愣了一下。

这熟悉的虚伪的政客谈判时用的腔调,嗯,是那孩子没错了。

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?

“您不用担心,母亲。除了鲜花,这些可一点也没有耗费不列颠那宝贵的物资。”

声音的主人从门口大步走近,英格兰于是扭过身子,朝来者露出了一个招牌的“外交式”笑容。

“有幸让合众国亲自前来探视,真是颇感荣幸。只是您这是来······”

话虽如此,英格兰其实一点也没表现出“荣幸”的样子,只开口问合众国为何而来——这倒不怪她感到一时迷惑,因为合众国穿的不是代表政府前来时所用的西装,而是飞行员的制服,且看上去是一幅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疲惫样子。

“扑哧······”

见她那副“谈判磋商相”,合众国突然笑出了声,开口安慰她,“那么紧张干什么,温莎。我可是来帮你的,没必要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吧?”

明明老温莎是一直想和他关系更亲近些,好在衰落后“老有所依”的,却一见面又是一副不讨喜的高傲模样,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。

仿佛是看出了杰斐逊内心的调侃,温莎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。

合众国见状,又靠近了些,坐在了病床的床沿上,“怎么样?还没看出来吗?我可是大费周章才以个人名义加入志愿军来帮英国的。”

“政府的要求?”

温莎把目光移开了,垂着头看自己的双手。

“那不重要。”

合众国避开了有关政府的话题,“顺便,既然是以个人名义,你叫我杰斐逊就好了。”

温莎没有发话,她的脸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,因此杰斐逊看不见她的神情。

一时无语。

“嗯,母亲,我问你个问题。”

杰斐逊突然转移了话题,温莎便将目光重新聚焦于他身上,显出倾听的模样。

“你那所谓的‘日不落的冠冕’,真有那么重要吗?”

温莎又低下了头,依然沉默着,不过杰斐逊猜她应该已经不像先前那么平静了。

“别误会。我只是听见你在梦中喃喃着这些词语——兴许只是我听错了。”

于是他试着稍微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,尽管大概是没有什么用的。

温莎依旧没有理他,于是他又继续追问。

“只是,我想要问你,它真的对你而言非常重要吗?万一你失去了它会怎样?你为了保住它会做些什么?——关于最后一个问题,我相信你是不会把具体细节告诉我的,但是迟早有一天我会知道,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这些问题。”

没有应答,沉默的气氛塞满了整个房间。

杰斐逊观察着温莎的动作。

女人攥紧了拳头,打着补丁的被单几乎要被她捏出新的破洞。而且她的情绪很不稳定,单薄的后背颤抖着,杰斐逊估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老家伙咬紧了牙关。不过,她并没有怒斥他的越矩——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。

温莎是认真地在考虑他提出的问题。这一点让杰斐逊感到欣喜。

半晌,温莎稳定了情绪,又摆出一副对于这些问题不以为然的样子来。她缓缓下床,将外衣套在了在病号服的外头并系上腰带,像是准备要继续自己的工作了。

“母亲?您······”

“够了,杰斐逊。我对于你的雪中送炭感到非常高兴和感激,对于你提的问题,我会自己考虑。但是,如你所说,我并不准备回答它们。现在,我要去为战局尽一份力,而不是干等在这,等德国人的下一次轰炸了。”

温莎大步离开了,尽管脚步虚浮。

“你······要保重。”

她最后说。

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除了日不落的冠冕你并非一无所有。”

杰斐逊在她身后大声说。

“让我一直仰慕着您的,不就是那些你所不在意的或者还未察觉到的一切吗?”

可惜,说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。而温莎已经走远了,因此一个字都没有听到。

不过也许他本就是在自言自语吧。

 

“我希望那皇冠能由你亲自为我戴上,我希望我的光荣能得到你的祝福,我希望你愿心无芥蒂地向我求助,我希望你能与我共同打造一场最盛大的加冕礼。

总而言之,前路充满了黑暗与迷茫,我想由你来执明灯,引导我前行。

将冠冕从头上摘下必然是艰难的,但我不想粗暴地将它从你那里抢夺。倘若你愿意,请将它交给我,然后我们可以一同欣赏日不落最后的辉煌。”

那天摆在床头柜上的礼品,温莎最终什么都没有收下,包括那封与玫瑰花一同送达的信件。

不过,虽然最终杰斐逊的加冕礼算不上美好,甚至还为他人所不齿,却的的确确是由温莎亲手将冠冕戴到了他的头上的。

“那是一场最盛大的加冕礼,我会终身为之感到自豪。”

超级大国在日记簿里留下了这么一句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纵使我不再是日不落,不再拥有那冠冕,我亦愿见到你能够带着我残剩的希望与理想翱翔,翱翔。

End.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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